“信不信我把你关在这里，让你和上面那位生个足球队。”
仿佛知道她最怕什么，少女饱含笑意地讥讽道。
“……我是男人变的！”
听到这话林佳兴彻底忍不住了，非常不满地大声指责道。
心中除了羞耻还是羞耻。
“在楼下你应该试过几次变身吧，只剩一次了。”
“到那时还能称之为‘男人’吗？”
“……”
心肺停止……林佳兴瞪大双眼，身体如浇筑在椅子上僵在那里。
寄！
“姐姐！我错了！这可万万使不得！”
什么尊严，什么自傲都去见鬼吧！
她保不准少女真敢这么做，一想到……胃里就翻江倒海。
“他已经给防卫局打过电话，你知道为什么却一直没有人过来吗？”
少女问道。
“什么？！”
她真没想到过李若白居然已经打过电话，而且很明显能听出少女话里有话。
“有没有一种可能，我和你们魔法少女是一伙的。”
少女笑道。
“……”
如果真按少女所说，许多问题反而就都能够解释清楚。
为什么少女一直都没有下死手。
“那你们为什么这么做？！”
这未免有些过于不可理解，林佳兴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缘由。
“跟着我去天台。”
少女站起身来，向门外走去。
林佳兴对此有些茫然，稍稍犹豫一会，她还是选择跟上去。
…………
初升的太阳逐渐向天空最顶端挂去，干燥还有些许温暖的微风轻拂着两人的脸颊。
少女再次坐在天台边，双手按在边上，身体微微向后倾，长发随风摇曳，双腿漫无目的晃动着。
“小佳兴，你以后打算怎么办？”
少女问道。
“我？我不知道……”
林佳兴不知少女为何会问出这种问题，但搞不懂的事已经那么多，再多一个也无所谓。
“你已不是普通人，以前不想也不会思考的也该要想想了，到时手足无措该怎么办呢？”
这些话听起来就像一位大姐姐，对年幼妹妹的嘱托。
现在单纯按外表来看，少女和那位对她满嘴都是要杀要剐的人，宛若两人。
她从没想过会和少女如此对话，总感觉这是圈套。
“我觉得下面那位挺好的，生个足球队也许是不错选择呢。”
这近乎玩笑的话语再次从少女嘴中说出。
只是这次听着充满认真。
“你是认真的？既然这么了解我，那你应该知道我是直的吧。”
不知为何，林佳兴这次并没有生气，反而困惑更多一些。
“我知道呢。爱并不一定由性别决定。”
“我拒绝！虽然我很感谢人家，但只要往那方面想，无论是身心我都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厌恶。”
在知道少女是防卫局的成员后，她并没有以前那么畏惧。
“谁知道呢？时间会改变一切。”
少女轻柔的声音与微风一同飘向看不到头的远方。
“……”
听到这话，林佳兴很害怕。
时间是一个巨大无比的车轮，无人不会被卷入其中。
“我说假设。你如果成为了妻子和妈妈，会怎么做？”
“……”
沉默，还是沉默。
但她知道自己必须回答。
“如果我是妻子的话，我会忠于我的丈夫。有人说过，恋爱是对美的追求，婚姻是忠诚和社会责任的尽责。插一句，但在我看来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就是耍流氓！”
“我还会保护我的丈夫，各种意义。”
“如果我是母亲，我会用我绝大数的爱呵护孩子成长。把我曾经遇见的感动，感受到的痛苦一一授于给孩子。感动可以让人更爱这个世界，痛苦可以让人在暗流涌动，拥有惊涛骇浪的人群中保护好自己。”
“说这些并不是因为我想这样做，而是我对美好的憧憬。”
每个人都有着想拥有，想守护的那份美好。
“真好呢！”
少女朝着楼下大声嬉笑道。
“我的问题，你什么时候回答？”
少女完全不提正事，只问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，惹得林佳兴心烦意乱。
“别急，还有几个问题。”
“你！……”
“马上就能摆脱剥离状态哦。”
“好的……”
刚想大声质问少女，但听见少女说了这句话，她只得停下来。
“这次回家，你有没有想好如何应对你爸妈。”
“……”
林佳兴不知道少女为何总喜欢问这些戳她心窝的问题。
难道少女真是她？可少女讲过自己是老鼠所化……
“就算万分不甘，可我的确早已想好怎么应对。”
林佳兴落寞地笑道。
曾经的美好都将化为云烟，她将踏上新的征途。
“最后一个问题。你现在最大的梦想是什么？”
少女问。
“终于要解脱了。”
林佳兴在心中暗暗地想着。
“……”
“……”
可过了半晌，这个看起来最简单的问题，她硬是没回答出来。
对于此时的她来说，迷茫注定会在其内心充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。
“回答不出来呢。”
少女扭过头来，嬉笑道。
“是的……”
她注定回答不出这个问题。
“你想要的答案，夏子霞会给你说的。再见。”
还没等她反应过来，少女便化作了一堆光点，完全消失不见。
再接着一睁眼，眼前的镜像全都已被替换掉。
空荡整洁的宿舍变为充满药水味，白色占据大多数的病房。
嘭！嘭！
“恭喜小佳兴通过试炼！”
身旁传来的礼炮声和鼓掌祝贺声，把林佳兴从失神状态中揪了回来。
“你们tm……”
她刚抬起一根手指，准备骂向看着笑嘻嘻的夏子霞和杨文静，就体力不支倒了下去。
…………
还是那个熟悉的天台。
这个地方不知有何魔力，总喜欢吸引一些奇奇怪怪的角色。
“你怎么还在这里？”
褐发女人双手抱胸，对着坐在天台边的少女，不满地撇嘴问道。
在阳光的照耀下，她那头褐色长发相比往日更闪几分。
“夏姐姐，我只是想多看一眼罢了，站在这里我能看得更多。”
“我不觉得。你肯定是看上那家男孩子了！让姐姐帮你把把关！”
夏子霞快步走到少女身旁，想从那个位置看到什么。
与以往一样的风景，熙熙攘攘的人群在层层叠叠的高楼中穿梭着，伴随着嘈杂的车笛声和吵闹的争执声。
人们忙碌、迷茫，无助。他们大多数注定只能被逐渐淹没在人海之中，在一条永远看不到的路缓缓前行着。迷茫或无助最后只能演化成愤怒和抱怨，就和少女一样。
“……”
对夏子霞来说，这真的很难看出什么。
看了一会，她把视线转回嘴角有一抹笑意的少女身上。
“一切都要开始了。林佳兴醒来后，如果问你什么，就按我说的那样回答。”
少女从天台翻了过来，声音低沉似惆怅地说道。
“好的。但我有个小小要求！你必须答应我！”
“……没问题。”
夏子霞脸上那越来越浓烈的笑意，让人觉得准没好事，但少女还是同意了请求。
“哇！”
夏子霞直接仆了过去，把少女抱到怀里，使劲蹭着少女的小脸。
她今天特意画上的新妆全都蹭到了少女脸上。
“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！”
嘴里还在喊出这种意义不明的话语。
而少女不仅并没有反抗，任由夏子霞蹂躏，还露出淡淡地微笑，反过来抚摸夏子霞的脑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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